弹片在头里存了几十年?!真相令人泪目……

日期:2021-08-31 11:07  来源:北京市退役军人事务局  字号:

编者按:因为父亲需要做核磁共振,而意外发现,父亲的头部居然有一块弹片。并且,弹片已经在父亲的头部几十年了,已经和头部组织粘连在一起。

今天故事的讲述者,因为偶然发现父亲头部的一块弹片,才知道了父亲的那些革命岁月和热血青春。

山河无恙,岁月静好,致敬革命英雄。



我叫田万利,来自昌平区流村镇马刨泉村。

我们身边都有许多熟悉的人,而每个人最熟悉的就应该是自己的父母吧?至少在2017915日之前,我是这样认为的。但是从916号以后,我对我的父亲又有了新的认识。

还记得那天上午,我接到了北京第六人民医院骨科大夫的电话:“万利,你父亲的核磁共振做不了。我们惊奇地发现,你父亲头部有弹片,已经和头部组织粘连在一起了,从粘连的程度看,怎么也得有几十年啦。”

头部有弹片?这么多年,父亲怎么没跟我说过!父亲还有多少经历是我不知道的?

我随手拨通了我叔叔的电话,打听起了我父亲年轻时的事情。我叔“嘿嘿”一笑,说:

你爸,可了不得!十四五岁就在昌宛怀县政府三区当通讯员,1947年秋天当兵去了,11月份就入了党。那年他19岁。他参加的是晋察冀聂荣臻的部队,在独立团一营一连当警卫员。主要在咱们北京周边打仗,像门头沟的圈门里、房山的十渡、长辛店这些地方。”

叔,我爸头部的弹片是怎么回事?”

你爸跟你们住这么多年,头部有弹片没跟你们说过?你爸头部的伤是在马鞍山战斗中留下的,国民党部队建了三个碉堡,互相交叉掩护。咱们这边的人伤亡很多,警卫营都押上了,你爸加入了'敢死队',带头就冲上去了。敌人垂死挣扎,从掩体中不断地扔出手雷,弹片横飞,其中一片炸入了你爸的头部,至今也没取出来。你们小时候他经常头疼,疼得严重的时候都抽搐儿,你妈急得没办法,拿着笤扫疙瘩直接敲打他的大腿。”

听着叔叔的叙述,我渐渐地了解了我爸血与火的战斗经历。

1948年编入杨成武的部队68军,我爸参加了攻打康保、包头、万永县、张家口,解放太原的战斗。1950年随部队去了内蒙古剿匪,随后,回到天津杨柳青驻防。1951年春季赴朝,因伤病复发,回国先后在沈阳陆军医院、石家庄解放军医院治疗养伤,当年冬季复员,被鉴定为二等乙级残废军人。

1952年我爸回村后,担任民兵指导员、党支部宣传委员、马刨泉村高级社二队队长;1960年以后由于身体原因,就当集体饲养员了,一直干到1982年生产队解体,1983年以后就到乡林场当护林员了。

我终于了解了父亲过去光荣的历史,也理解了,他为什么倔强地送哥哥、弟弟去部队当兵。部队情结伴随他一生!

今年春节,我进城去三哥家看望父亲,躺在床上的他很高兴。我不露声色地拿出一叠打印好的照片,一张一张地递给父亲,他接过一看,眉头紧锁起来,随即像小孩一样,兴奋地说:

这儿,是我们聂司令;这儿,是萧克,萧司令;这儿,是我们的老首长,杨成武……”

说完,他沉默了,仿佛又回到了那难忘的岁月。

为了让他高兴,我赶紧递上组织部门发给他的过节费。我爸用手往外推了推,严肃地说:“逢年过节发的钱就给你花吧,可上级发的纪念章一定要给我。村子收党费没?可别给我忘了;马刨泉沟的油松、落叶松长的怎么样啦?听说山上五个村都煤改电了,这回没人去砍树烧炕啦!你是党员,就得给老百姓办事……”

听着父亲的唠叨,我眼里噙着泪花,父亲消瘦的身体在我眼前变得越来越高大,越来越清晰。我理解了父亲为什么始终如一做好集体饲养员的工作,一干就是22年!他不仅仅是我的父亲,更让我看到了一名老共产党员的永恒初心、坚强的党性,默默地奉献精神,以及对家乡深深地热爱!

我对父亲,从此不再陌生!


2021622日,田万利同志在昌平区兴寿镇开展宣讲
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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